笔趣阁 > 穿越小说 > 首辅夫人又败家了 > 第65章 第65章谁是谁的结局 二合一)……
    孩子都还没怀上,他就已经提前吃飞醋了。
    楼君炎俯身,打横将陆燕尔抱了起来,不由分说便将她放在了榻上,眼眸微微暗沉,扬手就去扯她的襦裙,反正天色已晚,陆燕尔也就由着他去了。
    何况,他每次都挺照顾她的感受,再急切,也会耐心等她的身体适应了,能容纳他,才会开始行事。
    娘曾说过,能在房/事上体贴你的男子,一定会是个好夫君。
    楼君炎便是她误打误撞的好夫君。
    衣衫褪尽,坦诚相对。
    一室的春光,诉不尽的嘤咛娇啼。
    楼君炎不知疲倦像是怎么都要不够似的,他的小姑娘怎能如此香甜,比他喝过的最醇美的琼浆佳酿还要诱人,皮肤香香的,连头发丝都透着股清香袭人,身子骨儿更是软似水,仿佛自己稍微用点力便会折断。
    就是这般温香软糯的身子,惑的他一再沉沦。
    曾经对女色退避三舍的自己,此时此刻,却恨不得醉死在小姑娘的温柔乡里。
    “夫君,你能放过我了吗?”
    陆燕尔虚软地望着他,剪水秋瞳媚色生波,染尽世间琉璃色,她的身子更是被上方的男子牢牢掌控,忽上忽下,宛若飘荡在浪潮中的小船儿,只能由唯一的掌舵者主宰她的方向。
    他对她是温柔的,更是强势的,她好像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,承着他给与她的一切。
    他突然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,薄唇附在她耳边,声线异常低沉:“快了。”
    话音落下,波涛汹涌的浪潮瞬间到达巅峰,情潮不断迭起,风浪中的小船儿亦是抛到顶点。
    陆燕尔身子发颤,双手死死地掐着楼君炎的肩膀,朱唇紧紧抿起,涂满凤仙花丹蔻的手指甲几乎陷入楼君炎的肌肤里。
    楼君炎闷哼一声,抬眸凝着她如玉的脸庞,只觉得这一刻的她,甚是娇媚撩人。
    媚的。
    令人为之疯狂。
    撩的。
    令人为之沦陷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讨厌。”
    陆燕尔虚虚地看了一眼楼君炎,眸眼如波,娇嗔了声,虽然不疼,可酸软疲乏的很。
    楼君炎邪魅勾唇,伸指点在她嫣红的唇上:“它,可远没有你的身体诚实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
    陆燕尔羞敛万分,张嘴咬在他指尖,凶巴巴地用力,可楼君炎却轻笑出声,“不够,再用点劲儿,最好出点血,为夫方能满血复活,再来一次。”
    陆燕尔讶然,旋即猛地瞪大眼眸,立即便松了口,又抬手迅速蒙住自己的嘴。
    他、他、他的手指,竟然在她的腔子里……
    乱搅!
    简直就是流/氓行径,偏生这个流/氓还是她正儿八经的夫君,平日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道貌岸然,冷持矜贵,不近人情,谁能想到关起门来却是这么一副德性。
    谁知跌破眼球,刷新她三观的举动还在后面。
    楼君炎盯着那根手指端看了半晌,晶莹剔透的可疑液渍,然后,在她愈渐惊悚的眼神中,慢悠悠地放进自己嘴里。
    啜了一口。
    “味道不错。”
    轰。
    陆燕尔震的满面通红,仰面倒在了床褥中,内心疯狂地叫嚣着,流/氓,流/氓,流/氓。
    未来的首辅大人是个大大大流/氓。
    可能是受‘刺激’过大,又或者是方才太累了,陆燕尔盯着头顶的帷幔,近乎呆滞地走了会儿神,睡意袭来,瞬间便睡了过去。
    她没有招数应对流氓夫君,还是睡觉吧。
    昏黄的烛火中,楼君炎幽暗地盯着床/上睡的一无知觉的陆燕尔,餍足地摇摇头,然后伸臂将她捞入了怀中,触及到她腰间的肌肤,暗道,以后还得再养胖些。
    他喜欢胖点的小姑娘,抱起来舒服。
    太瘦了,会烙手的。
    “备热水。”楼君炎扬声,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句。
    冬梅张嘴,无声地用口型对着晚晴说了声,“终于完事了。”
    晚晴狠狠地瞪了冬梅一眼,冬梅笑着吐吐舌头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,公子这么喜欢少夫人,逮着机会就粘着少夫人,可是好事,说不定过不了多久,楼家就要添丁了。
    就是不知道是小少爷,还是小小姐?
    热水备好后,两个丫头看了眼酣然入睡的陆燕尔,心知这般为美人沐浴的好事,公子定然要亲自上手,便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    楼君炎起身,将熟睡的陆燕尔轻轻放进热水里,快速为她清理了身体,又将着她洗过的水稍稍清洗了一遍自己的身体,这才重新将她放到床上。
    视线触及到陆燕尔洁白皓腕上那抹浅细的印记,墨眸不禁一暗,转身拿出上等的冰肌玉露膏,仔细地擦在她的手腕上,细细抹匀,直至肌肤完全吸收,方才停下动作。
    这个药对消疤有奇效,女儿家都是爱美的,陆燕尔虽然嘴上没说什么,但还是会害怕留下可怖的疤痕,索性簪子划过的伤口不算太深,坚持上药,不会留下疤痕的。
    要不然,他非得划花德清的脸不可。
    不过,有人比他还要睚眦必报,杀弟之仇不共戴天,那个小和尚李长安似乎染了某种不好的病,德清公主的惨日子怕是要来了。
    庆云庵讲经的交流活动即将结束,德清害怕再也见不到小和尚,趁着他们回寺庙之前,又找机会跟小和尚温存了一番。
    这种事只要开了头,一次两次,甚至无数次又有什么区别呢,小和尚依旧话不多,大多时候都是寡默少言的,但只要德清找他求欢,面上虽是拒绝之态,可最后都是半推半就顺了德清,乃至完全失态。
    事后,德清抓起小和尚的亵裤,直接塞进了胸口里衣,贴着她的肚兜,她旋即转身,一脸媚笑地倚在小和尚腿上,看着小和尚青红交加的脸,得意道:
    “这可是我们偷情的证据,你要是敢不来找我,我就将你这个情/色和尚捅到你们主持那儿去,我看你如何收场?”
    小和尚也是个演技高手,面上略微有些惊慌,旋即又做出一派镇定相:“贫僧悉听尊便。”
    这便是应承下来了。
    不做那档子事时,谁能想到小和尚表面精读佛理,满口普渡众生,释放起来的狂野,完全不输于那些沉溺于女色的男人,可德清偏就爱极了小和尚的这种反差。
    “你可不能骗我,佛祖要你们舍己渡人,你也得好生渡我。”
    德清甚至都不再自称本公主,可见她对这个小和尚有多满意。
    小和尚看了一眼德清,双手合掌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    德清高兴不已,看着小和尚掩映在宽大袈裟里的精瘦身体,怎么就那么有力量呢,思及此,只觉得身子酥痒难耐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痒,忍不住又朝小和尚扑过去。
    小和尚却躲开了。
    “贫僧该走了。”
    说完,便走去了庆云庵前堂,与那两个老和尚会和。
    其中一个老和尚不满道:“空释,你做什么,去这么久,让主持师兄等你可像话?”
    小和尚歉疚道:“是弟子的过错,弟子昨夜受了风寒,肚子有些着凉,所以……”
    “行了行了。”
    佛祖尚且在上,谈论这般出恭俗事实属不妥,老和尚便扬手打算了小和尚未说完的话。
    德清躲在佛堂后面,看着小和尚远去,想到可能好几天都不能见到他,情绪瞬间有些失落,晚上也辗转反复顺不着,不仅如此,她觉得自己生病了,得了相思病,不仅心里疯狂地想着小和尚,就是她的身子也甚是想念。
    空虚,寂寞,奇痒难耐,总想着有什么来填补。
    几欲逼的她发疯。
    这一切,在三日后,小和尚来后山与他幽会,才稍微得到疏解。可相聚总是短暂的,德清疯了般与小和尚搂抱在一起,仿佛只有这样,她才不必经历这几日的折磨。
    小和尚离开后,德清神清气爽了一天,然后身上又开始发痒,尤其是难言的地方,痒的更是厉害,令她坐卧难安,整个人暴躁狂乱,可她扒了裤子仔细检查了一遍,并没有任何异常。
    心稍安。
    过了三天,小和尚又来后山找德清,看着她那副欲/求不满的样子,不动声色地冷笑了声。
    德清只顾解决自己的需要,哪里看到小和尚嘴角不经意的冷笑,身体的瘙痒,因着小和尚的到来而得到缓解,这一次,却并未因为小和尚的离开,而发痒。
    小和尚依旧三日后来找德清,德清欢天喜地与他欢合。
    可这次回去后,她的身子又开始发痒,比前两次痒了十倍不止。
    但德清扒了裤子,也没看出任何问题,心底到底存了一丝疑惑,曾经养过那么多面首,从没出现这种情况,为何与小和尚在一起,却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事情。
    她忽地想起勾栏院子的女人,若是接客多了,稍不留意,便会染上一些不干不净的花柳病,终生就此毁了,甚至可能丢到性命。
    就是害怕搞垮身体,她向来找的都是稚嫩年轻的少年,保险起见,公主府还有专门的医者为那些面首检查身体,可这个小和尚,原想着佛门之人,年纪又不大,总比那些俗世男人干净。
    如今想来,却是她错了。
    “可恶。”
    德清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在地,内心愤怒的要命,可偏生身子奇痒无比。
    不惜用手去抠挖抓挠。
    庆云庵的尼姑们听到德清屋内各种奇怪的声音,对她浪/荡的本性素有耳闻,又因着她不讨喜的个性,无一人上前询问。
    德清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三日的,等再见到小和尚时,本意欲质问他,却沦陷在他充满力道的身体里。
    所有的难受与痛苦,以及深深的欲念都得到缓解。
    “臭和尚,你是不是……”
    话未问完,德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望着插在自己腹部上的匕首。
    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。
    下一刻,小和尚拔出匕首,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滴在地上,他的神情漠然而冷戾,眼中也没任何欲/望,说他此刻由佛化身为魔,亦是不为过。
    “贫僧不杀生,不会要公主的性命。”
    德清捂住腹部,手指早已被鲜血染红,怨毒地盯着小和尚:“为何要害我?第一次是我用了下三滥的手段逼你就犯,可后面,虽是我引/诱,你难道就没有沉溺其中?”
    小和尚看着德清,眼里染上哀痛之意:“贫僧是李长生的哥哥。”
    德清怒吼:“李长生是谁?我又不认识他!”
    “这才几个月,公主就忘了他。”小和尚提醒道,“长生是个伶人,他死了,死在了公主府。”
    德清终于想起来了。
    那个唇红齿白,一见她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年戏子。
    最后因秘药吃的太多了,七窍流血而亡,好像被扔进了乱葬岗,原以为他没有亲人,却有个当和尚的哥哥。
    “公主好男色,却不把他们当人看,你终究也会在男/色上浮沉,最后苦不堪言,死于此。”小和尚悲悯地看了一眼德清,“你的病已经到了晚期,药石无医,任你寻遍天下神医,也无济于事。”
    德清恨毒了这个小和尚,满目怨恨:“果然是你!你将病转移到我身上,我痛苦,你就会好受吗?”
    这分明就是两败俱伤。
    她受病痛折磨,他也不会好过。
    “贫僧没有办法,公主喜欢男人,贫僧只能用这种方式接近公主,以身伺魔,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,更何况,贫僧本就没打算苟活于世。”
    小和尚抱了必死之心,说完,便纵身跳入了悬崖。
    抬眸,淡淡地看向德清,忽然笑了。
    德清呆住,没想到小和尚笑起来如此好看,也如此决绝。
    那一抹笑,转瞬即逝,小和尚坠入了无边地狱,在粉身碎骨之前,他似乎看到了长生,他可怜的弟弟,他也不是寺庙里念经的小和尚,而是李长生的哥哥,李长安。
    爹娘给他们取名长安,长生,便是希望他们能够一世长安,长生到老,远离病痛苦难,爹娘的愿景是美好的,可现实却是残酷的。
    李家真的太穷了,家徒四壁,爹早早就劳累去世,只留下了体弱多病的娘和他们兄弟,娘拉扯他们长大,实属艰难,常常是吃了上顿便没下顿。可长生却总是剩下那丁点儿吃食,硬塞给他,还说自己是弟弟,吃的比哥哥少,不饿。
    他们住的偏远而闭塞,没读过书,又没学过什么手艺,他听说寺院能让他吃饱,便去做了和尚,寺庙虽是清苦之地,可香客们给的香油钱很多,他便偷偷地挪用一丁点,就是这么一丁点便能改善娘和弟弟的生活。
    去年,长生突然告诉他,自己有幸进了戏班子,学成之后,他就会成为红遍大江南北的名角,到时他们就再也不缺吃喝,哥哥也不必当和尚,续起头发还俗,以哥哥的好样貌,定能取上个好姑娘。
    他还笑话他,以貌取人,分明是那些品行不端正的男子才会做的事,好姑娘怎能轻易因为男子的外貌就看上他,而嫁给他呢。
    可长生却坚持,男子尚且喜欢貌美的姑娘,姑娘怎么就不能喜欢长得俊的男子?世间男女皆是如此,第一眼全凭样貌看对了眼,才会两心倾许。
    未来的期许是美好的。
    可最后,他们谁也没想到,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女人,有着尊贵的地位,也有夺人性命的权利,更是视男人于玩物,生杀予夺,长生头一次登台演出,就遇到了德清公主这个恶魔,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面首,为什么还要抓走他的长生呢?
    他那样小,只是个十几岁的稚嫩少年啊。
    直到长生死后,他才得知他的消息,难怪他那么久都不来寺庙见他,原来是被困在了公主府,娘亲更是为此熬干了最后一滴血,油尽灯枯,撒手人寰。
    他入佛门,佛告诉他,要向善,要普渡众生,可他们的日子已然如此凄苦,佛为何没有渡他们呢。
    他做了和尚,却不是个摒弃俗世凡尘,耳根子清静的和尚,他想要还俗,想要娶亲,更想跟亲人安度晚年,但这些全都成了奢望。
    他们都死了。
    佛不能渡他们,也不能渡自己,那便自己化身为魔,向魔鬼报仇。
    他没有权势,没有能力,动不了尊贵的公主,只有这副残躯,以身复仇。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,同那些青楼染病的女人欢好,又是忍了多大的恶心,学习如何取悦女人,如何让女人获得快乐。
    本来打算先还俗,再去报仇,没想到德清竟被发配到对面山头的尼姑庵,一切进展的比他想象的要顺利。
    “长生,哥哥替你报仇了。”
    脑浆迸裂,鲜血四溢,一生就此终结。
    但他如愿了,他报了仇,成功让一国公主活得人不人,鬼不鬼。
    德清被守山的御林军找到时,正衣不蔽体地倒在血泊中,公主的尊严尽丧,不过以她的所作所为,早就没有个当公主的样子了。
    命是救了回来,诚如小和尚所说,他不会要她的命,那一刀没有刺中她的要害,却因施救不及时,流血过多,彻底伤了女子根基,再多的名贵药材都补不回来,此生孕育子嗣无望,估计德清也从没打算孩子。
    醒来后,德清便忍不住想要抓痒,可却只能瘫在床上,什么都做不了,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逼得她哀哀欲绝,忍不住破口大骂:“妖僧,恶僧,敢害本公主,本公主要杀了你,诛你十族。还有那破庙,全部的妖僧都杀光,杀光,全都该死,都该下地狱!”
    可再深的怨毒,再毒辣的咒骂,都缓解不了她的痛苦。
    她不禁又哭又求:“帮我,快帮帮我,我好痒,受不了了。”
    治伤诊病的是宫中的葛御医,也是陆太后的专属御医,更是个上了年纪体态龙钟的老御医,听得她这般混账不堪的话,备感侮辱,羞怒的差点暴走。
    医者的鼻子向来灵敏,隐约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恶臭,葛御医心知可能是哪方面出了问题,强忍着甩手就走的冲动,命人去寻了个女医者过来,替她检查了一番。
    女医者检查时,德清竟然大叫:“不要停,不要停,继续。”
    羞的女医者红了脸。
    葛御医黑着脸,捋了捋白胡子,在门外问道:“病症如何?”
    女医生不愿跟这个疯子公主呆在一屋,忙趁此机会,出来回复道:”情况不太乐观,公主的病症与普通的花柳巷病症不太一样,普通人呈现在外观,而她却是内里最开始红肿,腐烂,加上腹部有伤,可能蔓延的很快,不出两日,下/面便会全部……”
    知道葛御医知其意思,女医者便没细说。
    顿了顿,又道:“那种如恶鸡蛋的臭味也会逐渐显现,三尺之内,皆可闻。”
    葛御医面容凝重,听着里面放/浪的鬼哭狼嚎,皱眉道:“先止痒。”
    可结果上了止痒的药膏,德清还是疯癫若鬼,没办法,葛御医只能开了些麻药,让人给她灌了下去,总算是消停了点。
    德清身染恶疾的事情传回宫中,陆太后惊的几欲昏倒,脑子嗡嗡作响,又马不停蹄地派人准备鸾驾,拖着老迈之躯,风尘仆仆地赶往庆云庵。
    麻药渐渐失效,德清又开始嚎叫。
    看着榻上形同疯子般的女儿,陆太后几乎站立不住,左右皆由宫人搀扶着,哭着道:
    “天哪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?”
    葛御医躬身上前:“太后……”
    陆太后一把抓住葛淮安的肩膀,痛心疾首道:“葛淮安,你跟哀家说句实话,德清的病到底能不能治?”
    葛御医摇了摇头:“几乎不可能治愈,公主是染上了好几种不同的花柳病,混合在一起,老臣也无能为力。”
    陆太后两眼一翻,彻底昏了过去。
    庆云庵又是一阵人仰马翻。
    景昭帝震怒,派大理寺彻查,此事本就不难查,德清与小和尚的事很快便查了出来,顺腾摸瓜查到小和尚的俗家身份,又绕回到李长生之死。
    究其缘由,就是因果循环,天道好轮回,自食恶果。
    李长生被德清害死,李长安报仇心切,用了如此恶毒的法子去害德清,自己又跳崖而死,崖底那堆尸骨还留着新鲜的血,李家死绝,就是问罪也找不到人。
    倒是闲云和闲鹤两位师太被揪了出来,她们被德清所胁迫,帮着德清和小和尚偷/情打了不少掩护,甚至提供了偷/情场所,若不是她们故意隐瞒,德清怎能如此顺利的同小和尚欢好?
    最后,两位师太被撤了庵中职务,发配到采石场做苦力。
    佛家清修之地,德清都敢乱来,伦理道德尽丧,令整个皇室蒙羞,甚至成了大晋历史上第一个花柳病缠身的公主。
    京城,皇宫,庵堂,都不是她能呆的地方,景昭帝怒不可遏,对德清所有的兄长情分皆化为虚有,直接将德清扔到了皇陵,命她有生之年向祖先告罪,至死不得离开皇陵,至死也不能葬入皇陵。
    经此之事,皇室加强了对公主们的教导,制定了非常严苛的课业,尤其在德行之上,言行举止,力求端庄,绝不能有任何轻浮之举。
    陆燕尔唏嘘不已,捧着茶杯连连喝茶,压惊,听着柳姝娘说书般抑扬顿挫地诉说德清之事,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    好半天,才说道:“养面首就养面首,做什么害人性命,不给自己留条后路。”
    楼君炎轻描淡写说过德清之事,却远没有柳姝娘描述的这么精彩,忍不住令人拍案叫绝。
    柳姝娘喝了口茶,润了一下嗓子:“德清公主完美地诠释了一句话,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,她视人命为草芥,最终却被草芥害惨了。”
    “是呀。”陆燕尔深表赞同,“尊崇,地位,名声,甚至连健康的身子都没了,真是得不偿失。她做什么这般想不开,难道是饱暖思淫/欲,舒坦日子过久了,总得折腾一番才得劲儿,可这也折腾的太过了。”
    柳姝娘:“谁知道呢?”
    陆燕尔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弯眉道:“看来,一心向善,心怀感恩,总是没错的。”
    柳姝娘突然凑过来,问道:”这公主也害过你们两口子,你嫉恨她吗?”
    “她已然这么惨了,我还恨她做甚。”陆燕尔挑唇,“我得引以为戒,相夫教子,做个好娘子。”
    柳姝娘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你先生个儿子出来,再谈教子一说。“柳姝娘瞥了眼陆燕尔扁平的肚子,扭腰便朝自家大门走去。
    “夫君在朝为官,认识不少青年才俊,不如让夫君帮姐姐介绍一二,我们以后一起相夫教子呀。”陆燕尔眯了眯眼,“比如海云帆,就不错哩。”
    柳姝娘脚踝一扭,差点闪到腰。
    就是那个拎着两瓶劣质酒来拜访楼家的二愣子,柳姝娘原是不认识他的,可跟陆燕尔混熟了,便得知那个叫她嫂子的呆子,就是陆燕尔嘴里的海云帆。
    好像比她还要小上两三岁。
    姐弟情什么的,可别折煞她了。
    “姐姐,女大三,抱金砖,三年说不定就抱俩。”陆燕尔软娇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,带了丝促狭之意。
    柳姝娘差点爆粗口,抱你二大爷。
    是夜,万籁俱静。
    崇德侯府顾家以前在京城的老宅子,绿树青葱,因着顾辞的到来,重新焕发了生机。
    树下,一抹青姿卓然的身影负着手,清润如茶,如玉清雅的容颜,他就那么风姿潋滟的站着,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苦笑,似酸涩,又似郁郁不得志。
    来京城半年,除了被点为榜眼,入了翰林院,他前面的楼君炎以及后面的范仲皆委以重任,就他像是被遗忘了一般,呆在翰林院做着枯燥的编修事务。
    眼看着楼君炎声名鹊起,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,他的心里稍微有些失衡。
    还有陆燕尔。
    一想起她,心口便有些钝钝的疼,潜意识里,仿佛她本该就是他的,真的是他将她弄丢了么,可却是她来退的亲,又是她转眼另嫁他人,在其他男人怀里巧笑倩兮。
    顾辞端起石桌上的酒杯,仰头饮下,竟觉得此酒十分苦涩,旋即眸子里豁地腾起一抹绝然。
    “陆燕尔,你怎么不摔死?”
    知她坠崖,他甚至恶劣地想着,就这样同楼君炎摔死吧,人死了,什么都化归尘土,一了百了,亦无人再能搅动他的心湖。
    可她偏偏没死。
    景昭帝甚至公允地处置了德清长公主,虽不得为之,可德清如今的结局却是她自己作的,景昭帝彻底放弃了这个胞妹。
    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,他们的运气似乎好的出奇。
    楼君炎与自己同在江州,运势分明霉到极点,诸事不顺,尤其是科考做官更是与他绝缘,可一朝成了亲,娶了陆燕尔,他似乎做什么都顺遂了。
    甚至都能杠过皇权之下的德清长公主,德清有陆太后保着,她做事向来荒唐,却从未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,德清手上不是没有沾过人命,偏生遇上了他们,连皇帝太后都保不住她,事情更是朝着更坏更失控的方向发展。
    顾辞唇角微弯,自斟自饮,酒不醉人人自醉,醉眼朦胧中,依稀看到了一场盛大的亲事。
    他身穿火红的婚服,而她的新娘赫然就是……陆燕尔!
    室内香烟袅袅,烛火摇曳。
    他似乎往香炉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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