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穿越小说 > 首辅夫人又败家了 > 第78章 第78章恶心,想吐
    竟无言以对,彻底失去了言语。
    半晌,她才黑着脸说了一句:“所以呢?”
    “我南宫雀舌是这世上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绝世大美人,比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好看千百倍,刚才你有哪点比得上我,就胸比我大了点。”
    南宫雀舌说着,便掏出袖中的绢花帕子,半遮在脸上,做出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模样,“事实摆在眼前,所以,是你美,还是我美?”
    陆燕尔强忍着胃里不断翻腾的恶心感,木着脸说:“你最美,你最好看。”
    “呵呵,我就知道我才是天下第一美。”南宫雀舌呜呜地笑着,而后狠狠地跺了跺脚:“哎呀,人家知道自己美,你也用不着说出来嘛,人家多不好意思呀,羞死人了。“
    陆燕尔无言望苍天。
    世上怎会有这般不正常不要脸的变态,万里长城的墙都没他脸皮厚吧?
    楼君炎竟然跟这种人师出同门,幸亏楼君炎没有长歪,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正常的人!
    陆燕尔微微攥紧了拳头,好脾气地问道:“请问,我可以离开了吗?”
    “不行。”南宫雀舌道,“人家总感觉你刚才的话有奉承之嫌,你再说一遍,倒底谁美,没有诚意,人家可不放你走。”
    要诚意是吧?
    陆燕尔忽地勾起一抹好看的笑,眉眼弯弯地看着南宫雀舌:“你靠近些,我非常有诚意地再说一遍。”
    南宫雀舌依言靠过去了些。
    只听得一个软糯温娇的声音,一字字说道:“你南宫雀舌是世上最美最好看的姑娘,任何姑娘都比不上你的美。”
    南宫雀舌兴奋地忘乎所以,咧开嘴角,半咧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,淡淡的迷烟入口鼻,整个人四仰八叉地仰面倒了下去。
    余光瞥见陆燕尔的手,正放在手镯上。
    这便是第二道机关。
    陆燕尔低眸瞧了瞧手镯,又看了看地上的南宫雀舌,抬头看向门外的楼君炎:“他是晕了,还是死了?”早在楼君炎瞥向她手腕的时候,她就领会了他的意思。
    陆燕尔生性善良,她的手不该沾染鲜血,手镯内含有的东西皆是无毒,方才的银针猝了麻药,南宫雀舌武艺甚高,那些麻药对他无用,一般的毒药对他也无用,唯有迷烟能熏到他。
    “放心,只是迷烟。”
    楼君炎抬步走了进来,皱眉看了一眼南宫雀舌,便带着陆燕尔回了府。
    她饶有兴趣地摆弄着手镯,跃跃欲试:“这第三道机关射出来的会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试试便知。”
    陆燕尔转动第三片桃花花瓣,也不知从手镯何处,竟密密麻麻射出细如蚕丝的细线,这些看起来似乎毫无威力,如何能防身?
    她抬手去触碰,却被楼君炎猛地抓住了手:“别动,这些蚕丝比刀剑还要锋利,触之便要出血。而蚕丝上又猝了些小毒,会通过血液渗透到体内,浑身奇痒无比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陆燕尔奇怪道,“可是,刚才试了镯子的机关,东西发射了出来,里面还有吗?”
    楼君炎闻言勾唇一笑,顺势取下她的手镯:“手镯太小,每样都只有一次的机会,你已经知道如何使用方法,我会将东西全部补充进去。你就当普通的镯子戴着,日后真遇到危险,恰好我又没在你身边,危急时刻,它便能发挥作用,助你脱险。”
    陆燕尔被德清长公主劫持过后,他便找殷九娘定做了这枚特殊的手镯,做为防身之物。
    楼君炎一边说着,一边取出个小盒子,将里面分类摆放的银针、迷烟和蚕丝放入了手镯,这手镯能从侧面打开,内里中空,布满了细小的机关,陆燕尔看不太懂,但能设计出这般手镯的殷九娘确实了不起。
    关键她还是个女的。
    手镯重新戴在手腕上,陆燕尔甚是好奇那么多的东西从何处发射,便又仔细地研究了一番,这才发现手镯侧面有许多针眼大的小孔,不凑近看,根本无法发现。
    真是奇也。
    陆燕尔眸光微动,忽然倾身凑到楼君炎身旁,眨眼道:“楼君炎,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    楼君炎握住她的手,将她拽入怀中,置于双膝上:“说。”
    “典兵阁的殷九娘精通兵器制造,虽然你在她那定做了这枚暗藏机关的手镯,你们虽然看起来是掌柜与客人的关系,但你们似乎很熟悉。还有那个变……”
    想到那个变态是楼君炎的师叔,话锋陡然一转:“你那个奇怪的师……姑,他这般奇怪,你师父是不是,也是个奇怪的人?”
    还有上次救过她的江枫,这些不同于楼家生意场上的人,皆是身怀绝技各具本事的人,可她却从未听他提及过。
    “你这可不只是一个问题,想我回答哪一个?”楼君炎把玩着她乌黑的秀发,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    “随你,你想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。”陆燕尔嘟囔着。
    “我与殷九娘确实认识,因为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,屋里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就是在她那里所买。”当然,风雨楼所需兵器皆出自她手。
    “至于南宫雀舌,他是我师父的师弟,同我没有任何关系,既不是我师叔,亦不是所谓的师姑,那就是个纯粹的疯子,当年偷偷练了一种阴毒的武功,导致性情大变,变得不男不女,阴阳怪气。”楼君炎顿了顿,继续道,“不过,师父是江湖有名的剑客,是个正人君子,不存在你担忧的问题。”
    某种程度上,他算是对陆燕尔交了些底。
    陆燕尔沉眸凝思,本想打破沙锅问到底,觉得夫妻间各自有些秘密也正常,便没继续追问下去。
    楼家经商,楼君炎身在官场,可他似乎同江湖人也有些说不清的牵扯,朝堂江湖皆玩的转。
    成亲至今,她都无法摸清他。
    但她知道,他疼她,他宠她,这一点便足矣。
    楼君炎静静地凝视着她,挑眉道:“夫人可还有其它疑惑?”
    陆燕尔回神,静思片刻,方才颇为苦恼地看着他:“我将南宫雀舌迷晕了,他醒来会不会找我麻烦?”
    “不会!”
    楼君炎勾起唇角,斩钉截铁道,“他自顾不暇,被仇敌满天下追杀,好不容易才征得殷九娘的同意躲在典兵阁,他不敢出来乱窜,更不敢肆意给殷九娘招惹麻烦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    “夫人。”
    楼君炎忽然叫了她一声,眼眸微暗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藕白的脖颈,环着她身子的手紧了紧,声音沙哑,“为夫替你解了这么多疑惑,你是不是该奖赏为夫一番?”
    奖什么?
    说是给她买手镯,结果是她自己花的银子。
    “没有奖赏。”陆燕尔没好气地轻瞪了他一眼,嗔怒地起身离开。
    哼,让你看着葡萄却吃不着。
    楼君炎勾了勾唇,正欲追过去,院墙外却猛地扔进了一个小袋子,里面赫然正是四万两银票。
    而院外树枝掩映中,正站着殷九娘,暗自嘀咕,也不知这楼君炎到底如何想的,竟然拐着弯去坑媳妇的银子。
    直接要就得了。
    可殷九娘哪里知道,如今是陆燕尔掌管中馈,楼君炎若从陆燕尔手中直接拿钱,岂不是相当于陆燕尔将银子花在了他身上,这可要不得,会影响到他的官运。
    岂非得不偿失。
    楼君炎面无表情地将银票藏了起来,而后朝着殷九娘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抬腿朝陆燕尔的屋子走去。
    陆燕尔正坐在窗边读书,读到欢喜处,展颜而笑,读到伤感处,秀眉微微蹙起,似为书中人物的命运焦愁。
    楼君炎进来时,陆燕尔恰好读到开心处,唇角微微翘起,弯成一抹姣好的弧度。
    一抹笑,便让他浑身的血液热了。
    他倾身坐了过去,伸手勾起她的下巴,落下一吻,正待深入缱绻时,她却捂着嘴推开他,趴在桌边干呕。
    似乎很难受的样子。
    楼君炎顿时吓了一跳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恶心,想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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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生病的状态?
    陆燕尔呕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呕出来,可却是半点污秽都吐不出来,嗓子眼艰涩发紧,只觉反胃的很。
    尤其是那股子恶心感,怎么都挥之不去。
    看到男扮女装的南宫雀舌时,她便已经有了轻微的恶心不适感,原以为是南宫雀舌那番骚首弄姿之态恶心到了她,如今看来,却不是。
    心里隐约知道可能是怎么回事,却不敢确定。
    “呕。”
    突然闻到一股从远处飘来的油腻腥味,陆燕尔干呕的越发厉害,身子不停颤动。
    楼君炎墨眸盛满担忧,赶紧谴人火速去请大夫,他伸手,一脸紧张地扶住陆燕尔耸动不止的肩膀: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    陆燕尔抬眸,泪眼汪汪地望着他,楼君炎的心狠狠一滞。
    她轻轻摇了摇头,委屈巴巴地说:“没有,就是恶心,泛酸,想吐,可又吐不出来。”
    楼君炎眉头狠狠皱起,难道吃坏肚子了?
    “先去床上躺着,大夫很快就过来。”
    “嗯。
    楼君炎将她抱到了床上,将枕头放在她身后,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,体贴地掖好被角,这才转身去倒了杯热水,喂她喝下。
    “好些没?”
    肚子里有了热气,似乎没那么想吐了。
    “已经好多了。”陆燕尔当即弯了弯眉,娇声夸赞道:“夫君真的好会照顾人。”
    楼君炎愉悦地勾起唇角。
    绣被里,陆燕尔嫩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在腹部上,眸光微转,忽然语出惊人:“夫君,我觉得可能是你的下半辈子在作怪?”
    “下半辈子?”楼君炎猛然滞了滞,根本没反应过来。
    见他似是不明白,陆燕尔抿了抿唇,不再言语。
    一切等大夫诊断过后再说。
    此刻已是饭点,晚晴今日化身厨娘,特意做了道拿手好菜,也是陆燕尔爱吃的烧鹅,一直在厨房忙碌,并不知道陆燕尔泛恶心的事,指挥着丫鬟便要布菜。
    哪知道陆燕尔闻到这味儿,小手立即捂住口鼻,皱着秀眉道:“快端走,全部端走。”
    晚晴一愣。
    楼君炎沉道:“还不快端走,吩咐厨房重新做些清淡可口的米粥送过来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晚晴赶紧让丫鬟将全部饭菜都撤了下去,陆燕尔方才好受了些,大口大口地呼气。
    大夫很快便过来了,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,搭了一条薄薄的纱巾覆在陆燕尔细白的皓腕上,伸指把脉,又仔细询问了陆燕尔的症状,旋即抚着胡子笑道:
    “夫人勿要担心,这是……喜脉。”
    稍微停顿了一下,老大夫又仔细把了一遍,确信道:“夫人的确是害喜了,妇人害喜就会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,过一段时日便好。当然也会有比较特殊的情况,会一直持续到孩子出世。还有,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固,最好卧床静养,静心安胎,后期则适当走动,切记,吃食上荤素搭配,千万不要吃的太多,导致胎儿长太大,届时不好生,容易出现难产。”
    这位老大夫颇有医者仁心风范,治病救人遵循因地制宜之道,面对贫困潦倒的怀孕妇人,他便鼓励多吃,若是富贵人家,则劝人少吃。
    楼君炎握紧了拳头,激动地看着同样面露喜色的陆燕尔,脑子里反复回转着她说的,你的下半辈子,下半辈子……
    原来,即将到来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下半辈子。
    可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,一句难产犹如一盆冷水劈头淋下,浇的他满心透凉,也将楼君炎吓得魂飞魄散,灵魂差点出窍。
    他剧烈抖着肩膀,眼眸赤红充血,一把拽住老大夫的衣领,陡然拔高了音调:”难产?“
    老大夫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,只翻着白眼怒目瞪着他。
    谁说难产了?只是可能,可能!
    “夫君,快放手。”陆燕尔小心扯了扯楼君炎的衣袍,”大夫之说吃太多,不懂节制,方才容易出现难产,又不是说我一定会出现难产。”
    陆燕尔本就爱吃,老大夫的提点给她敲响了警钟,怀孕期间,可不能胡吃海喝。
    看着老大夫涨红的脸,楼君炎自知自己反应太过激烈,遂收了手,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,对着大夫拱手道:
    “对不住!是我情绪一时失控,让大夫受罪了。”
    老大夫剧烈咳嗽了几声,才摆着手道:“无碍无碍,初为人父,难免激动,可以理解。”
    “大夫,可还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,烦劳大夫多提点两句。”
    见楼君炎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,老大夫捋了捋胡子,不与他计较刚才的鲁莽行径,将妇人整个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知,尤其着重强调了怀孕初期最大的禁忌,房事问题。
    陆燕尔听得甚是尴尬,偏偏老大夫讲的认真,楼君炎听得认真,甚至耐心做着笔记。
    末了,老大夫又叮嘱了一句:“妇人生产皆是闯鬼门关,平日需得仔细照顾,莫要出了岔子才好。”
    一句话,让楼君炎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,如临大敌。
    楼君炎再三道谢,又付了重金将大夫送离出府后,才疾步走回到陆燕尔身边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抬手指向她的肚子。
    “这就是我的下半辈子?”声线微微发颤。
    陆燕尔无辜地眨眼,莹润水眸俏生生地看着他:“这种血脉的延续,不正是我们的下半辈子吗?”
    楼君炎薄唇轻抿,顺势坐在了榻沿,抬手落在她脸上,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的面颊,他凝了凤眸,眼底的光亮如浩瀚星辰。
    她抬眸看向他,他风华无限的侧脸,有着宛若鬼斧神工雕刻般的轮廓弧度,无人可比拟。
    “楼君炎。”
    这一刻,她忽然想如此急迫地叫他名字,长长的羽睫禁不住颤抖,惊喜若狂的娇软清音中带了一丝哽咽:
    “我们真的有了孩子,是你和我的。”
    她虽不知如何做个好娘亲,但从知道孩子在肚子的那一刻起,她便要开始努力学习,学习如何做个合格的娘亲?
    蓦地,整个人被他圈禁在怀里,抱着她的双臂寸寸收紧,他就那么用力地拥着她,仿若抱着此生最贵重的珍宝,漆黑的眼眸深深合上,将唇抵在她眉心:
    “燕尔,你竟让我如此快乐,如此快乐。”
    心,仿佛飘上了云端,快活似神仙,也约莫如此。
    陆燕尔心潮澎湃,舒服地躺在楼君炎怀里,感觉人世间最美丽的事情就是——
    此时此刻,此景此人!
    因着陆燕尔怀孕,整个楼家小院都沸腾了起来,楼君炎甚至亲自将所有仆人丫鬟耳提面命了一番,厨房更是重点关注对象,按照大夫的叮嘱制作了三餐膳食,荤素搭配,严格控制陆燕尔食用的份量。
    既要保证母子获得足够的营养,又不能让胎儿长得过大,以免生产时受累。
    这个量还真不好把握。
    但陆燕尔明显地察觉到,每日所吃的饭菜明显比以前少了,零嘴儿也被楼君炎没收了许多,饭量骤然减少,肚子仍旧一马平川,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如何,但她知道自己肚子很……
    饿!
    衣来张手,饭来张嘴,过起了皇后般的生活,动则一步都有小丫鬟寸步不离地跟着她,让她回床上静养。
    养着便养着,可她饿呀。
    呕吐的症状稍有减轻,随之而来便是暴涨的食欲。
    “晚晴,去催催厨房的饭菜做好了没?做好了,就给我端过来!”陆燕尔神情恹恹的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    “少夫人,你不是半个时辰前才吃了午膳?”
    晚晴诧异,可看着陆燕尔似乎真饿极的样子,本来平日正餐前后零嘴儿就吃的多,却突然被硬生生减半,哪儿受得了,心有不忍,便遂了她的意,“少夫人,你等等,我去厨房给你端一碗瘦肉青菜粥。”
    陆燕尔立时来了精神,点头如捣蒜:“去去,快去。”
    喝了碗粥,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,饿肚子的感觉真不痛快。
    豪情万丈地娇吼:“我明日要加饭。”
    晚晴巴巴地望着陆燕尔,满脸写满了拒绝:“少夫人,可能不行。公子说你要少吃,说是为了你好,就不能让你多吃。”
    “他是紧张的过了头,凡事过犹不及。”陆燕尔眨巴了一下嘴巴,说。
    楼君炎真的太紧张了,前所未有的紧张,比她这个怀着身子的人还要紧张,生怕她磕着碰着,又怕她吃太多导致难产,心里的弦始终绷得紧紧的,不得松懈片刻。
    她享受他的宠溺与担忧,太过,这些却变成了压力。
    好几日半夜醒来,她都发现楼君炎辗转难眠,长身玉立,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,修长的手指放在窗棂上,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,诡谲若狐的凤眸深深地凝视着漆黑的夜空,眉宇间带着一抹凝色。
    清隽挺拔的背影,墨色长发肆意舞动,若是月光破云而光,稀薄的光亮倾泄在他身上,宛若一幅泼墨画,煞是好看。
    她都看得入了神,忘记睡觉。
    但倒底架不住庄周的召唤,坚持不了多久,便会去梦蝶了。
    再次醒来时,她却是窝在他怀里。
    所有的抗议到了嘴边,可看着他微微乌青的黑眼圈,想着他还要上朝为诸多公务烦忧,囫囵两口,话又被她吞了回去。
    这日,楼君炎如往常那般出门后,吃过早饭,陆燕尔四肢摊开,五谷不勤地躺在床上,有些无聊地望着头顶上的帷幔,眼珠微微转了转,屋子里似乎没有丫鬟伺候,伸手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把事先藏好的酥脆花生米。
    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,嚼的咯嘣响。
    很脆,很香。
    吃的津津有味,小眼神却像是做贼似的,时不时瞥向外面。
    一把脆酥花生米吃了将近一半,隐约瞥见那抹熟悉而挺拔的身影阔步走了进来,手忙脚乱之下,直接将剩下的花生米扔进了床板底下。
    卿本佳人,奈何做贼心虚?
    楼君炎眸光鹰隼,自然进屋就看到她的小动作,圆圆的花生米甚至滚到了他脚尖,神情微微一僵。
    “夫君,你怎么回来的这般早?”感觉出门没多久,就回来了呢。
    “昨日写的一份公文忘在了府上。”楼君炎眉梢一挑,解释了一句。
    陆燕尔挥手,催促着他:“夫君拿上公文,快去忙公务吧。”
    楼君炎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,而后又神色古怪地盯着那颗花生米,皱起了眉头,忽然开口道:
    “你很饿?”
    不应该啊。
    他请教过大夫,又专门打探了朝中不少的同僚,他们家中或有怀过孕的妻子,或有正在怀孕的儿媳人怀孕初期,胃口奇差,吃啥吐啥,喝口水都要吐上半天。
    饭量锐减。
    可他想着陆燕尔平时就喜欢吃各种零嘴儿,饭食也吃得多,便只减少了一半,她最近也吐过好几回,应该是够的啊。
    就怕她不节制,一不小心吃多了,胎儿长太大,他找谁哭去?
    陆燕尔愣了愣,心虚地咬了咬手指,心里微微窃喜,既然夫君主动提出这个关于‘饿不饿’的问题,正好迎难而上,让他加餐加量。
    她斟酌了一番词句,眼眸含波地看向楼君炎:“夫君,民以食为天,可我最基本的饥饿……”
    “我先去一趟工部,有些要紧事需要处理,晚上回来再说。”楼君炎深深地睨了她一眼,言罢,便拿起文书,转身就离开了。
    陆燕尔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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