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穿越小说 > 首辅夫人又败家了 > 第43章 戏谑为夫饿久了(二合一)
    “嗯。”赵煜淡淡地挥了挥手。
    陆霜飞提踞转身,缓缓地朝外走去。
    “小姐,那衣服可还买?”青荷小声问道。
    陆霜飞咬了咬牙道:“不买了。”
    一时间,如意阁变得寂静无声。
    救她的人竟是闲王赵煜,陆燕尔见过最贵的人是崇德侯府,最富的自然就是楼家人了,可皇室宗亲还是头一次遇到,心里虽有些发怵,但她面上未曾显露分毫,正要上前拜谢:
    “民女……”
    谁知话音未落,赵煜便转了身,看也不看她,径直朝外大步走去。
    陆燕尔:“?!!”
    “少夫人,这什么王爷该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吧?”
    冬梅终于缓过神来,心有余悸,京城果然达官贵人云集,买个衣服竟然都能碰到王爷公主,刚才真是吓死了,公主霸道蛮横,差点以为她们就要挨打了呢。
    “可能是吧。”陆燕尔偏头道。
    闲王赵煜,跟楼君炎一样皆是书中男配,只不过这个闲王似乎爱慕过陆霜飞,至于具体是怎样的纠葛她记不清了,但结局好像不太好,赵煜不受景昭帝重视,最后好像还参与了什么谋乱,龙颜大怒,赐下一杯鸩酒,了却了他的性命。
    看着陆燕尔沉思的模样,冬梅忍不住问道:“少夫人,今儿个碰上这种事,还选衣服吗?”
    “选。”
    陆燕尔笑了笑,楼君炎的衣服还没选好呢,作甚为了刚才的事自乱心情。
    “方才那件,还买吗?”
    陆燕尔脚步微顿,抬眸看了看那件红色烟陇裙,若是白雪皑皑的冬天,踏雪赏梅,这件华服必是相当应景,旋即勾起唇角:
    “买。”
    既然自己是真心喜欢,何必轻易错失一件好衣呢。
    何况,是陆霜飞自己放弃的。
    赵煜阔步如飞,踏出如意购时,正巧见陆霜飞徘徊在门口,不知意欲何为,赵煜当即哂笑一声:“二小姐,不是家中有事么?”
    陆霜飞用力攥紧手中的帕子,小脸几经变色,她刻意放慢步子,便是想知道那位年轻的夫人与赵煜是否相识,结果赵煜看都没看人家,话都没说一字便出来,看来如此针对自己,必是为着去年那事儿了。
    陆霜飞绞着帕子,鼓足勇气看着赵煜,吞吐道:“王爷气宇轩昂,仪表不凡,臣女自知配不上,去年才会在中秋家宴上婉拒王爷,王爷龙凤之姿,自当有京中其他贵女相配!”
    赵煜淡笑:“二小姐,倒是很有自知之明?”
    陆霜飞紧紧地抿了抿唇瓣,脸色青白交加,绞着手中的帕子,狼狈地上了马车。
    先是被个丫鬟奚落,又被闲王一番针对,陆霜飞从小到大,就今日受的委屈最多。
    赵煜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,求娶之事不过是太子跟他打的一个赌而已,于他,无关轻重。
    他转眸,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那抹窈窕的身影,聘聘婷婷的身姿不断穿梭在柜台间,莹如白玉的手指精挑细选着陈列的华衣,只是那些都是些男子样式,想来必是夫妻情深,举案齐眉。
    没想到流江匆匆一瞥,竟会在京城再见。
    奈何襄王有意,神女的心却已遗落在别处。
    陆燕尔带着一马车的战利品刚回到家,刘掌柜和钱掌柜便将两家铺子的账册送了过来,看着那满车的美衣华服,顿时咋舌不已。
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意,这少夫人也太会败家了吧?
    正欲离开时,陆燕尔忽然开口道:“对了,你们可知楼家酒楼变成青楼之事?”
    刘掌柜一愣,问道:“什么青楼?”
    “媚色生香馆,那处原本应该是酒楼才对,却被主事的掌柜孙合德偷偷卖了,你们同在京城,与那孙合德可有往来?”
    钱掌柜摇摇头,回道:“少夫人,我跟老刘并不知道楼家在京城还有酒楼一事,更不认识你说的孙合德是何人?我负责打理胭脂水粉铺,而老刘打理玉石铺子,平日里连家都很少归,对你所说的事确实不太了解。”
    刘掌柜也道:“楼家的铺子本就众多,我跟小钱是因为这两家铺子挨着的,才会走得近些。”
    “你们在京城久,可有办法帮我把孙合德找出来?”陆燕尔笑道。
    “没问题,我们会尽量将人找出来。”
    “好,有劳!”
    出了楼家小院,刘掌柜摸摸短须,嘀咕道:“你说少夫人年纪轻轻的,真能查出账册有问题?我那玉石铺子每年可是有一半的利润未交给楼家。”
    钱掌柜拍拍刘掌柜的肩:“怕什么?她未必能拿我们如何?”
    刘掌柜转眼想到钱的去处,说道:“也对,她未必能奈我们何,但在铺子里时,你为何拦着我,不让我告知那些银子的去处。”
    钱掌柜叹道:“这两家铺子归于少夫人之手,你就不想瞧瞧她的本事?一个姑娘连个账本都不会看,还想打理铺子?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陆燕尔命人将账册搬进了书房,吃了些果脯点心后,见天色尚早,便随手翻阅起账册,不知不觉,就看到了下午。
    夕阳西下,日暮西山。
    楼君炎踏着日落归来,刚走到家门口,一道黑影随即落下,对着他说了什么,楼君炎俊朗的脸瞬间变得暗沉,漆黑的眸子带着凛冽的寒意。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音落,黑影旋即如鬼魅般消失。
    过了半晌,楼君炎慢慢平息掉胸腔间的怒火,若无其事地抬腿走了进去,冬梅见楼君炎回来了,便要立即去禀告陆燕尔。
    “不必,少夫人可是在书房?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楼君炎负手朝书房走去,抬手推开门,只见陆燕尔正专注地看着桌上账册,秀眉紧蹙,似乎颇为苦恼的样子,既而又是勃然而怒。
    “太可恶了!”
    “谁惹你了?”
    楼君炎轻笑着走过去,倚靠在桌案边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在账册上,挑眉道,“可是它们?”
    陆燕尔抬眸,看着楼君炎,晶亮的眸子满是怒意:“不是它们,它们是对是错皆是人为书写,是做这些假账的人太坏了,你知道他们一年大概吃了多少利润?楼家白白损失了多少银子吗?”
    楼君炎拾起一本册子,睨向她,眸中光华潋滟生辉:“多少?”
    “近乎六成的银子被他们吃了。”陆燕尔转眸,快速在心中算了算,“估摸着两家共有四五十万两吧?夫君,这可是我们家里的银子,必须得让那两个贪得无厌的掌柜全部吐出来,重新找两个比较可靠的来打理铺子。”
    楼君炎看着她,唇瓣勾起一抹清浅的笑:“可是一家玉石铺子,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?”
    陆燕尔点头:“对,就是他们!”
    楼君炎叹了口气:“不用换人了,就他们俩,挺好的。”
    陆燕尔握紧了拳头,瞪圆了一双杏眸,不可置信道:“夫君,两只黄鼠狼坑了我们的银子,你怎么还想重用他们啊?”
    楼君炎不自然地咳了咳,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至极:“坑了夫人银子的黄鼠狼正是……为夫!”
    陆燕尔呐呐的,好半天没反应过来,虚心请教:“什么意思啊?账面上消失的银子全都被夫君给吃了?”
    楼君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,眼中意味不明,半真半假道:“爹娘给的银子不够开销,便偷偷挪用了铺面上的银子,夫人不会在爹娘面前揭露为夫吧?”
    他俯身,近距离地凝着她的双眸,口吻戏谑而微热,唇角那抹潋滟风华的笑更是教陆燕尔失了神。
    陆燕尔呆愣愣的,混沌的脑子糊成一团浆糊,好半天,才红着脸说:“夫君缺银子使,作甚舍近求远,挪的是京城铺面的银子?”
    楼君炎卷起账册,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,低低笑着:“你傻啊!若为夫挪用江州那些铺子的银子,爹娘不就早察觉了吗?”
    好像也对哦。
    等等,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。
    陆燕尔挺直身子,抬眸,笑盈盈地问道:“夫君要这么多银子作何用?”
    楼君炎懒洋洋地看着她,反问:“夫人,今日做什么了?”
    陆燕尔不作他想,弯了弯眉:“我去准备御寒的冬衣了,已经帮夫君选好了,但我没帮夫君买,烦请夫君明日从国子监回来时,自行去如意阁将衣服买回来吧?”
    深知银子花在楼君炎身上,无甚效果,陆燕尔便只是帮楼君炎将衣物挑选好了,告诉如意阁掌柜,明日自会有人来付账,那掌柜本就奇怪她为何不一并付下,但念及陆燕尔一会儿的功夫便在店里花费了数万两银子,便只得将疑惑压下。
    楼君炎点头应下,眯起眼睛,又问:“夫人今日花了多少银子?”
    五根手指缓缓升起,指尖白嫩细腻。
    楼君炎晃神,呼吸一滞,带着略微的鼻音:“五万两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陆燕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“你的衣物没有这么多,男子的衣裳比女子的要便宜许多。”
    楼君炎谩笑,微凉的指尖落到她殷红的唇上,声音喑哑撩/人:“夫人一日便花去四万两,为夫挪用四五十万两子,只不过够夫人买几次衣服而已,这算多吗?”
    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瓣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    “是……不多。”
    陆燕尔瞳孔微微放大,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,怔怔然地动了动唇,一呼一吸,皆喷洒在他略带薄茧的指腹,酥酥麻麻的,勾的人心痒难耐。
    楼君炎眸光诡谲,眸底掠过一抹异样,似燃烧着一种欲/望。
    他的指腹不经意用了些力,压得那一片朱唇红艳水润,绽放着最极致的美。
    陆燕尔抿了抿唇,微微将身子往后仰去,尽量避让开他的碰触,软声道:“夫君。”
    “不喜欢?”楼君炎的指尖微微蜷曲,似是对她的抗拒略带不满。
    陆燕尔低眸,伸手摸了摸唇,声音很轻很飘忽:“没有,只是有些不习惯。”
    粗粝指腹间的摩挲,便能轻易撩的她心猿意马,不辨东西。
    下一刻,他忽然俯身勾住她的后颈,直接将她拉向自己,陆燕尔抬眸之间,湿糯的吻不期而至,不同于以往几次的温柔缱绻,反而带了不容抗拒的掠夺和霸道。
    呼吸变得格外急促。
    良久,他才稍稍松开她,禁锢着她的手掌缓缓从后颈移到她的后脑勺,让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,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。
    陆燕尔唇微微颤抖,长睫微垂,竟不敢去瞧他脸上的神情,眼影之下只看得到他薄削的唇。
    而楼君炎似乎极为享受这种近距离的接触,低沉的嗓音异常沙哑,一字字道:“夫人开春之后,便要满十六了?”
    陆燕尔垂首,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低声道:“确实,七月中旬便虚岁十六。”
    楼君炎将她按在自己怀里,唇角飞扬,眸中的光明暗不一:“为夫可能饿不了多久了?”
    饿?
    陆燕尔瞳孔微微缩紧,紧张兮兮地轻咬着指尖,脸红心热,好像真的等不了多久,静静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,她忽然不合时宜地,支支吾吾说道:
    “夫君,我们家的酒楼好像也被无良掌柜给卖了,现在成了、成了、成了青楼。”
    楼君炎没好气地抬起她的下巴,似怒非怒道:“不解风情!”
    陆燕尔讪讪的,看了看他,又垂下了脑袋,像个鹌鹑一样缩进自己的壳子里。
    楼君炎不免看的好笑,问:“哪家酒楼?”
    陆燕尔眼眸一亮,从账册底下抽出一张地契,递给他:“就是这个地方。”
    楼君炎收了地契,面不改色地直接纳入怀里,闷声道:“卖了就卖了,那无良掌柜也卖了没多少银子,为夫早就从青楼老板那儿坑回来了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陆燕尔惊讶不已。
    “啊什么啊,为夫缺银子用,见那青楼老板生意做的甚好,便让他给我支付了五万两现银,我便承诺将地契交给他,要不然我就派人将他的青楼收回来。”楼君炎薄唇轻勾。
    陆燕尔总感觉哪儿不对劲,张了张嘴:“那这个酒楼,不对,青楼……就这样算了。”
    “这事儿,你别管了。”楼君炎幽邃的黑眸闪着不为人知的光,看着陆燕尔笑,“那两家铺子爹娘既然交给你打理,以后自然全权由你负责,没有你的允许,我日后不会随意支取铺面的银子,但前几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。”
    “哦,听夫君的。”
    陆燕尔乖乖地应道,抬手揉了揉鼻子,怎么感觉自己瞎忙了一通。
    从婆母的信中可以看出,他们确实不知道京城的铺面有问题,楼君炎是他们的儿子,日后楼家的一切皆是他的,他用点银子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吧。
    而且,那家酒楼、青楼……哎呀,想不明白了。
    陆燕尔又默默地心中算了一遍,自己一天花了五万两,楼君炎每年用个几十万两,好像也挺正常的噢。
    第二天早上。
    用过早膳,楼君炎去国子监之前,忽然问陆燕尔:“可还有何话对我说?”
    陆燕尔茫然地摇摇头:“没有了。”
    该问的,昨天全都问了啊,店铺酒楼的事都问过了。当然,昨天在如意阁发生的事情,她没有说,反正自己又没什么损失,何必用这种小事让他担忧呢。
    学业要紧。
    楼君炎看着她,漆黑的眸子溢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流光:“真的没有?”
    陆燕尔眨眼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楼君炎一把勾住她的脑袋,低头,在她额头亲了亲,诱/哄道:“乖。”
    转身的刹那,楼君炎俊逸的面庞微微沉了一分,从昨晚等到现在,她只字未提被人欺负的事情,是不相信他吗?
    可他要的,是她绝对的身心交付。
    好的,坏的,皆能同他分享。
    夜晚。
    万籁寂静。
    楼君炎站在床侧,凝眉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儿,心绪有些复杂,轻轻替她掖好被角,悄无声息地去了书房,食指轻敲桌面。
    一下、两下、三下。
    音落下,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,恭敬地跪在地上:“公子,何事?”
    楼君炎端坐桌案,神色变幻莫测:“楼里还有多少银子?”
    黑影愣了一下,旋即回道:“估计还有五万两左右。”
    “今年应该是够了,暂时没有银子拨给你们了,这几年省着点用。”楼君炎幽幽道,“后面实在不行的话,就让他们出去接点私活,自力更生!”
    黑影:“……”
    堂堂首富之子,竟然会缺银子使?
    “主子,可是楼家生意受损了?”黑影试探性地问道。
    “没有,京城那两家铺子已经属于少夫人名下,我怎好挪用妻子的私房钱另作他用?”楼君炎眸光沉沉。
    黑影:“……是。”
    心想这有区别吗?公子的就是少夫人的,少夫人就是公子的。
    但他没胆子质疑,公子所行之事必有他的深意,只是日后楼里的兄弟们日子可就难过了,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,出过任务回来,还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。
    想想日后秋风瑟瑟,喝西北风的日子,顿觉满心拔凉。
    楼君炎忽然眯起狭长的凤眸,掠过一抹危险的光芒,低沉的声音刹那间变得邪魅冷厉:“第二件事,查十公主最近的出宫行踪,合适的时机,给个教训!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黑影打了个颤,随即应下。
    楼君炎神色恢复如常,抬手将地契扔了过去,淡漠道:“顺便将这个交给媚色生香的老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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