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穿越小说 > 首辅夫人又败家了 > 第37章 继续二更
    陆燕尔弯唇一笑,抬眸看向翠珠,问道:“翠珠,这处宅子离国子监远吗?”
    翠珠道:“宅子位于平南街,离国子监不算太远,但也算不上近。”
    陆燕尔眸光微动,随口问道:“翠珠对京城很熟悉吗?”
    翠珠默了默,回道:“不熟,只是公子让奴婢提前入京打点,便做了一番功课。”
    “哦,那就选这一处。”陆燕尔唇角微扬,荡漾起一抹温软的笑意。
    翠珠一愣,没想到陆燕尔如此草率的就定下,讶然道:“少夫人不去实地看看吗?这只是奴婢绘的草图而已!”
    “眼见为实,看看再定,也好。”陆燕尔想了想,说,“如果不满意,再买其它的就好了。”
    反正,银子是掌握在她手里的呢。
    而且,他们可能常居京城,择一处舒适的宅子住的才舒心,而楼君炎要读书,环境须得清幽安静,邻里街坊也要相看好,不能太闹腾。
    这么一想,陆燕尔真觉得不能草率定下,很有必要实地考察一番才行。
    翌日,陆燕尔便同翠珠去看了平南街的宅子,房子确实不错,两进两出的小宅院,可地处于闹市,关上门依旧能听到小贩吆喝的声音。
    太过嘈杂!
    见她面露不喜,翠珠从袖口中掏出另一张宅院结构图,顺势递给陆燕尔:“少夫人觉得此处如何?这家宅子一直无人居住,而且距国子监仅隔一条街,公子来去也方便,少夫人不如过去瞧瞧?”
    陆燕尔微不可见地蹙眉,这分明就是被楼君炎否决过的宅子,翠珠为何又拿来给她瞧,当她好说话吗?
    她淡淡地看了眼翠珠,颇为苦恼道:“夫君不喜欢,还是算了吧?”
    翠珠不动声色笑道:“只要少夫人喜欢,公子自然也会喜欢!”
    陆燕尔本想顺着翠珠的心思,去瞧瞧那处宅子,倒底有何特别之处非要自己买下,可眼眸微转之间,又觉得好奇心会害死猫。
    翠珠身上本就隐藏着诸多秘密,而这些秘密呢,恐怕楼君炎也是知情的。
    唉。
    有时候太过好奇,未必是一件好事,佛系心态最好。
    明知翠珠存了撺掇之心,陆燕尔自然不会顺着杆往下跳,她莞尔一笑:“可是,我也不是很喜欢。”
    翠珠:“少夫人……”
    “翠珠姐姐,你没有晚晴聪明哦。她知道对于我而言,若是夫君不喜欢的东西,我自然也不会喜欢!”陆燕尔弯弯唇,笑盈盈地说道,“这么浅显的道理,你就不懂呢?”
    翠珠微愣,旋即敛了不该有的心思,笑道:“少夫人不喜欢,奴婢就再陪你相看别处的宅子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陆燕尔点头。
    接下来,陆燕尔又去看了剩下的五处宅子,她发现翠珠对京城极为熟悉,连京中的小巷子都熟知,这番功课怕是做的太好了。
    最后,从中挑选了一处位于四方街的小院子,坐落在街巷深处,环境清幽,外面看来甚是普通,可进去后发现才是别有洞天,廊坊拱桥之后竟有一方花圃,五颜六色的花开的甚好,显然被主人养护的极好。
    而翠绿的藤蔓架子下还有一处供人玩乐的秋千。
    花香四溢,品茶读书,坐看潺潺流水,闲看云卷云舒,想来必是十分惬意。
    陆燕尔非常满意,当即笑道:“就此处了。”
    只不过宅子要价极高,那变卖的中年男子张口就是八千两,而前面相看的宅子差不多八百到一千两之间。
    陆燕尔秀眉微蹙:“怎会如此贵?该不会是漫天要价吧?”
    中年男子露出一口大白牙,笑着解释道:“夫人,宅子的确要不了八千两,可我家主人是惜花爱花之人,原本就想着,如果买宅子的人是喜爱花的人,便半卖半送地赠予她,只望她温柔侍弄这些花草。”
    中年男子顿了一下,迟疑道:“若你想要便宜点,也不是不行,只不过我们便要将院中的花苗全部移走,但这里的花有些比较名贵,冒然移栽可能会枯萎。”
    听他这么一说,陆燕尔低头仔细一瞧,发现竟是一些娇贵的品种,若真因此损毁了岂不是罪过。
    又抬头看了一眼宅子布局,屋阁连瓦,正因为有了鲜花的点缀,方才显得雅致通幽。
    楼君炎要读书求取功名,而她是帮楼君炎旺官运,可整日败银子未免太过无趣,闲时侍弄花花草草,正好打发时间。
    这般想着,便毫不犹豫地甩了八千两银票。
    中年男子笑着收下,然后又递给陆燕尔一本厚厚的书:“夫人,这是我家主人赠予你的,皆是一些养花心得,以及每种花该如何养护。”
    陆燕尔一怔。
    看着手中厚厚的书籍,她能不能反悔?
    陆燕尔期期艾艾地开口:“那个,你要不还是将它们移走吧?”
    中年男子爽朗一笑:“银货两讫,概不能反悔!”
    说着,就将房契塞给了陆燕尔,大步离开。
    陆燕尔:“……”
    宅子定下后,楼君炎本想让陆燕尔歇着,倒腾宅子的事交给下人便是,但陆燕尔觉得这是他们初到京城的小家,仅属于她和他的家,必须要精心布置一番才行。
    尤其是书室和内室,一个是读书的地方,一个是睡觉的地方,绝不能马虎。
    索性原主人早将宅子清空了,只需要买上必用的物什填上即可。此次到京城带的仆人不多,除了她房里的四个丫鬟和两个小厮,还有翠珠和柳安两人,总共八个人全部听从陆燕尔的指挥。
    陆燕尔颇有一种我的宅子我做主的自豪,干劲儿十足。
    楼君炎难得见她表现出这般的战斗力,便由着她去折腾了。
    到了晚上,陆燕尔累的倒头就累,楼君炎无奈的摇摇头,替她掖了掖被角,穿上衣服便去了书房。
    而翠珠正跪在地上,也不知跪了多久。
    楼君炎淡漠地坐在桌案前,声音冷的毫无温度:“这几天,忙着宅子的事情,我便没有惩戒于你,你可知我最忌讳的是什么?”
    翠珠猛地俯身,脸色煞白:“公子,是奴婢僭越,奴婢不该将以前家里的宅子拿到你面前,更不该试图越过你诱导少夫人买下。”
    可那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,她只是想……想保下来。
    “若你管不住自己,又或者自有主意,你也不必跟着我为奴为婢,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可好?”楼君炎黑眸幽冷,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你是去刺杀仇人,亦或是放弃报仇,皆与我无关!”
    “不!”翠珠握拳,指甲几乎陷入肉里,“我活着,就是为了复仇,我不可能放弃!”
    楼君炎冷笑:“连少夫人都能察觉出你不像个普通的丫鬟,你怎么在京城蛰伏下去?我说过,沈家的一切,以及你的身世绝不能再碰触,若被有心人查出沈家还有漏网之鱼,你置楼家于何地?窝藏钦犯,落得跟你们沈家一样的下场?”
    “奴婢……”
    楼君炎挥手,冷然道:“滚回江州去,等你学会隐藏好自己,再回京城,但这半年就不要过来了。”
    翠珠低眸,哽咽道:“奴婢知错,请公子不要赶奴婢回江州,奴婢再也不敢擅自做主,谨遵公子少夫人之言。”
    楼君炎冷冷道:“既如此,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,我承诺的事也不必再做了。你们沈家的事,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,但你们沈家这辈子只能做乱臣贼子,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,你若侥幸杀了仇人,就自寻个地方苟且偷生,改名换姓了此残生。若杀不了,反被杀,自是你的命数,早死晚死不都是个死?”
    翠珠瞬间慌乱,卑微地爬到楼君炎腿边:“公子,不要,奴婢这就连夜回江州,绝不会再犯错。”
    翠珠容貌清丽,这般低声惊慌的祈求,若是其他男子怕是心都要化了,可楼君炎却不为所动,眸子更是冷若寒霜。
    “我需要的是绝对服从,绝对听话,做不到,就滚!”
    “奴婢能做到,奴婢这就滚回江州。”
    害怕楼君炎说出更冷血无情的话,怕他真毁了约,翠珠当即便转身,跑了出去。
    而外面下起了大雨。
    她就那么朝城门奔去,心里恐惧到了极点,怕楼君炎会抛弃她,更怕楼君炎不帮沈家翻案,以正清名。他说的对,她是可以去杀了仇人,可他们沈家每个人却将背负千秋骂名,在史书上只能是叛逆奸臣。
    可他们沈家不是啊。
    当年,他救了她,将她送入炼狱经受惨绝人寰的训练时,就曾让她做过选择,要么给她找处僻静的地方改头换貌安度此生,要么活着从炼狱出来为他所用,而相应的,他会帮她翻案。
    但时间不定,可能是五年,十年,也可能是二十年,但他承诺最晚不会超过二十年,问她有耐心等待吗?
    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稚嫩少年,可却莫名的让她无条件信任,那种信任仿佛深入骨髓。
    所以,她选择了为他所用,选择了让沈家的冤屈大白于天下,可也注定了,她只能做个听话的工具,不能反叛,不能违背他的意志。
    一把伞忽然遮在了她头顶。
    身着黑衣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她,叹息一声:“公子向来重诺,言出必行,你既已将沈家的希望全部压在他身上,就该谨遵本分,做该做之事,不该做的,不该想的,绝不能动丁点心思,你只需等待便可。”
    “冷枫,我只是……”
    冷枫一言指出:“你是在嫉妒,嫉妒别人能单纯的活着,能轻易的得到你得不到的人,你是在故意挑战公子的底线。可你要知道,公子的底线不会为你而破,你当守好本心,方得自在!”
    翠珠道:“那你呢,对他无所求,为何甘心为他效命?”
    “我乐意,他值得!”
    雨过天晴。
    陆燕尔指挥大家继续拾掇宅子时,发现翠珠不见了,人手本来就紧张,多一人便能快点搬过来住。
    等她问过楼君炎,方知翠珠已经被谴回江州。
    陆燕尔美眸微瞪,面露不悦:“你怎么突然让她回江州啊?”
    楼君炎嘴角轻勾,打趣道:“你一个人哪儿用得着五个丫鬟伺候,怕是京城那些诰命夫人也没你这般多的丫鬟?”
    陆燕尔像模像样地掰起指头,数了数。
    晚晴,冬梅,夏菊,秋叶……额,确实太多了。
    好吧。
    知道翠珠是个有功夫傍身的姑娘,陆燕尔也不担心她独自回江州会遇到危险,转眼又去忙宅子的事了。
    就这么忙忙碌碌了四五天,总算是搬进了新家,而国子监入学的日子也不期而至,楼君炎即将成为一名监生开始京中求学路。
    国子监隶属于大晋最高学院,因其生源不同,国子监里的学子如同朝堂党派分争一般,划分了不同的团伙,总得来说,便是优秀的爱学习的一伙,不爱学习纯属混日子的又是一伙,世家子弟一伙,寒门学子又是一伙,父辈权势高的又合的拢,父辈权势不太高的又是一堆堆。
    这日,以京城中最有名的纨绔子杨潇为团伙的五人凑成一团,完全不惧学正大人的黑脸,唧唧歪歪地议论开了。
    “诶,知道不,我们国子监要来新人了?”
    “听说大有老头,是秦守正那个迂腐的老头举荐来的,跟他既不沾亲也不带故,你们说他是不是傻,白白占用了孙子们的一个名额给了外人。”
    “莫不是个有本事的?”
    杨潇一只脚踩在凳子上,扭头朝地上呸了口花生壳儿,嗤道:“凭本事早就自己考进国子监了,还用得着托关系走后门?”
    “那倒也是。”
    杨潇的亲姑姑是当朝杨贵妃,深受圣宠,父亲又在朝为官,杨家荣耀显贵至极,这位甚得宠的小儿子向来是个混不吝齐的,无法无天,就不带怕的。
    学正拿他无可奈何,每每口头教训,可人家油盐不进,家族显赫,又不能将其赶出国子监,偏生杨家非得让这杨潇浸润国子监多学点东西,学堂里只能给个角落任这等老鼠屎自行呆着,平素倒也安静,不是睡大觉就是睡大觉。
    可今天因为即将到来的新人,明显兴奋过了头,学正几次怒吼都无法压住他们,其他诚心学习的监生怨念颇深。
    国公府的三公子陆宗元勾在杨潇背上,嘀咕道:“这托关系的新人怕是家里比较富,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来历,是不是属于我们这伙儿,要不要整点见面礼?”
    杨潇一拍大腿,道:“整,必须得整个大的见面礼,教他尝尝我们的厉害。”
    五颗脑袋齐聚,交头接耳,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。
    刚商量出结果,就见国子监的祭酒蔡文走了进来,身侧跟着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,身形颀长,脸倒是长得不错,一看就是那种招姑娘喜欢的脸,所穿的衣服料子看不出任何名贵之处,脚上的靴子也甚是普通。
    杨潇等人点评过后便得出这人是个寒门子弟,跟他们不是同类的结论。
    陆宗元道:“岂不是要整个更大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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